塞尔维亚“环保意识”的崛起

摘要

本文论述生态和环境保护议题如何成为塞尔维亚政治的主流，也描述了这一现象的起源、分析了其缘由，并记述了一些紧迫的环境问题。

起源

最近，“绿色议程”终于渗入到了塞尔维亚政治体系的主流之中。城里和乡下都在高声反对可能危害环境的项目。该新政治趋势的第一个具体标志是一项成功叫停塞尔维亚东南部小水电站建设的运动。亚历山大·约万诺维奇(AleksandarJovanovi?)（绰号“?uta”，可译为“沉默的人”），“让我们保卫巴尔干山脉(Staraplanina)的河流”的公民团体的领导人，此时成了一个显赫人物，且很可能成为即将组建的新“绿色”党派的政治领袖。

当今热点

目前有四个生态问题热点地区及一些随之产生的公民活动可以确定。1）首都贝尔格莱德，2）兹雷尼亚宁(Zrenjanin)小镇东北部现状，3）博尔(Bor)城内的矿业污染，4）力拓集团（RioTintoGroup，世界第三大跨国矿业公司）在塞尔维亚西部的勘探，特别是在洛兹尼察(Loznica)城附近。

1）首都贝尔格莱德的环境问题比较复杂——包括交通工具和尤其在寒冬时节使用小型炉子造成的空气污染，这也让贝尔格莱德时常在空气质量指数（AQI，AirQualityIndex）排行上被列为污染最严重的城市之一；若市政当局决定在“玛奇什(Maki?)”水厂附近建造住房设施和地铁线路的话，那么迫在眉睫的水资源短缺问题还将雪上加霜，目前水资源短缺问题已经存在于姆拉代诺瓦茨市(Mladenovac)。贝尔格莱德的第三大问题是污水管网系统尚不完善，郊区尤甚。污水几乎没有经过任何净化就直接排入了河流。与此情况类似的还有完全不受监管的城市垃圾填埋场，这里偶尔发生的燃烧会进一步恶化空气质量。市政府和国家部门均宣称将投入大量资金以解决污水处理和垃圾填埋场的问题。这类项目的主要合作伙伴都是中国企业，不过项目的具体细节仍不得而知。最后一大问题是森林砍伐和公园缩减，例如托普奇德尔公园(Top?ider)和一些类似雷瓦湖(theRevapond)的绿地区域。以上生态问题激发了各种环保运动，人们通过不同的方式表达了对现有环境状况的不满：有人用特技表演空气污染如何影响人类的肺部，还有人亲自前去保护特定的“自然场所”不受破坏等。市政府因怕有负面影响而犹豫不决，因此公民运动保护此类地区的成功率相当高，这些运动很有可能会在前文中提到的约万诺维奇的领导下联合起来。

2）兹雷尼亚宁城镇存在持续数十年的饮用水安全问题。不过，真正引起市民恐慌的是前几年该市的空气质量恶化问题。造成此问题的是废物回收工厂以及各类农业企业（主要是动物尸体处理企业）。市民们对将来的玲珑轮胎工厂也倍感担忧，该工厂目前正处于建设和运营的最后阶段。

3）多年以来，博尔城镇主要的污染源一直是其邻近的铜金矿。该矿被中国紫金矿业收购后，佩克河(PekRiver)的污染已经肉眼可见，而佩克河此前一直被视为塞尔维亚最纯净的河流之一，除此之外它还是唯一一条含金河流。另外，空气质量检测仪器记录到一氧化硫(SO)和二氧化硫(SO2)的值增加，而这会导致人类呼吸困难、肺部刺痛并诱发儿童哮喘病。与贝尔格莱德各种公民运动及倡议百家争鸣的景象不同的是，博尔的几次抗议都较集中，无论支持哪个政党，公民都团结一致。不过这也不难预料，毕竟博尔是比贝尔格莱德小得多的社区。

4）最后一个无疑也是最为危急的环境问题是RioTintoGroup在塞尔维亚西部地区进行的地质勘探。该跨国公司正试图提纯名为Jadarit的矿物——一种含锂矿石，锂是电动汽车行业和其他众多电子设备所必需的电池的关键组成元素。与南半球其他国家的公民不同，塞尔维亚人非常熟悉RioTintoGroup臭名昭著的历史。问题的关键在于潜在的锂矿可能会污染亚达尔河(JadarRiver)，甚至还有可能污染德里纳河(DrinaRiver)。更深层的问题是亚达尔河经常洪水泛滥殃及周边地区，受污染的洪水更会给农业区的环境造成灾难性的后果。尽管RioTintoGroup的发言人和游说者声称他们会将水净化到令人满意的水平，但从未提供过有关净化过程的具体信息。而且，普通公民能从矿山中获得的经济收益也值得怀疑，因为即使矿业带来了一些新的岗位，但报酬却实在低得可怜。政府显然希望尽可能提高就业率，便承诺建造更多的矿石加工厂以提供更多、更高薪的工作，然而市民们不仅难以信服，甚至开始向力拓发出抗议。沙巴茨(?abac)和洛兹尼察(Loznica)地区的抗议活动频频发生，达每月数次。公民的诉求多种多样：他们强烈要求（政府）在征地时尊重财产权；另外还要求RioTintoGroup全方位、公开透明地应用环境标准，而不是一味承诺诸事无恙。不过，最大的抗议者群体则要求完全放弃该项目并将RioTintoGroup驱逐出塞尔维亚。

反华情绪及如何应对

前面描述的兹雷尼亚宁和博尔市的情况被一些亲西方媒体和亲西方政党用来制造“反华情绪”。但这些努力似乎以失败告终，因为公民通常不会将污染和中国人联系起来，而是会联想到糟糕的环境法律执行不力，以及国内政客和公务员的腐败。

要解决反华情绪问题，塞尔维亚政客及民众不能陷入左右两难的困境。困境的一边是对中国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保持良好的政治关系以确保新投资的到来。另一边，准确来说就是煽动起对中国人的敌意，以收集塞尔维亚的西方伙伴眼中一些廉价的政治好感。正确解决方案应是塞尔维亚当局和监管机构与中国投资方展开合作，以便更好地实施环境标准。务必要向中国投资者说明环境标准对塞尔维亚公民的重要性，以及塞公民绝不会对自然被破坏而沉默不语这一情况。

突如其来的环保意识背后之深意

问题在于，为什么生态问题在塞尔维亚公众舆论和政治中突然变得重要了起来？无论是从个人还是国际社会层面，塞尔维亚社会通常都被认为是保守的，对“左派”的生态问题根本不以为意。普通塞尔维亚人不关心废物处理的事实也能印证这个看法。

有两个环保意识崛起的主要原因可以确定。第一个原因是主要居住于贝尔格莱德及其他大城市的有自由主义倾向的城市人口。该社会群体把参加公民活动视为一种生活方式。他们通常受过良好教育，经济上有保障，而且可以使用大众媒体和社交网络。因此，他们参与环保抗议其实是情理之中。

真正叫人惊讶的是以保守派为主的广大民众参与了抗议活动，或者起码对不断恶化的环境状况进行了相对消极的谴责。以保守派为主的塞尔维亚舆论，其主要话题往往是“大民族问题(bignationaltopics)”（即科索沃问题，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的塞族人、国家掠夺者及其西方化）或民生问题(bread-and-buttertopics)。生态问题之所以成为这个社会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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