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塞哥维那

探究国际扩张的理论一个综合书评

发布时间:2021/7/8 10:44:00   点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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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论

从查理五世的哈布斯堡帝国到希特勒的第三帝国,国际扩张在伟大政治实体的历史上留下了令人印象深刻的足迹。在沃尔兹革命后兴起的国际扩张理论用其扩张行为的一般性来源和约束来解释过去的扩张,并试图预测未来的扩张。因此,本文旨在检视约翰-米尔斯海默的进攻性现实主义、戴尔-科普兰的动态差异理论和兰德尔-施韦勒的新古典现实主义对修正主义大国行为的理论建构和现实预测。我认为,这些理论都提供了可观但仍然有限的逻辑原理以及解释的力量[1]。

米尔斯海默:扩张的来源与限制

约翰-米尔斯海默从外部政治(Aussenpolitik)(Ranke,,-80)的角度认为,无政府结构的安全最大化激励可以解释国家为什么要扩张及其扩张行动。他用五个简单而优雅的基本命题来演绎这个结论。第一个假设是国际体系是无政府的,这意味着在世界政治中没有制定和执行法律的中央权威。二是大国天生就具有一定的军事进攻能力,因此,征服和摧毁总是可能的。第三,国家永远不能确定其他国家的意图,这意味着缺乏信任。第四个假设是,生存是大国的首要目标。安全目标包括领土完整和国家内部主权。第五个假设是大国是理性的行动者,尽管存在误判和意外后果的可能性(Mearsheimer,,第2章)。通过这五个基本假设,国际体系中寻求安全的大国的行为逻辑是追求权力最大化,换句话说,也就是追求霸权安全(Hegemonicsecurity)。而这种逻辑下的推卸责任行为(Buck-passing),作为一些国家权力积累的手段,将有利于另外一些国家的权力投射目标(第5章)。值得注意的是,在第三个命题中,米尔斯海默不同于杰维斯()等防御性现实主义者,他认为安全困境是一种预先设定的、不变的零和博弈,而不是意图在缓解困境中发挥关键作用的自变量(Mearsheimer,,12,36)。

然而,米尔斯海默也阐述了地理因素是扩张的制约因素。“水体的阻止力量”(第4章)将欧洲、亚洲、美国等世界不同地区分隔开来,因此霸权安全的界限即是区域霸权的地位。对于岛国来说,甚至地区霸权都是不可行的——阻止一个大陆国家主导该地区是其增强安全的唯一选择(第7章)。不平衡多极区域体系内其它国家对潜在霸权的激烈平衡行为(第8章)和离岸平衡者的平衡干预(第7章)。扩张的第三个限制是核武器的生产和扩散,因为它阻止了核大国之间的完全征服(第9章;Mearseimer,,19-21,28-19)。

科普兰:扩张的来源和限制

戴尔-科普兰认为,对现有相对优势在未来的衰落的担忧,可以从外部政治的角度解释为什么国家想要扩张。他给出了三个独立的变量来演绎外交政策以及扩张的国际结果。第一个自变量是相对军事实力的初始差异,与扩张的结果呈负相关。其次是衰落的预期程度,这与扩张的结果正相关。第三是衰落的必然性,这与扩张的结果正相关(Copeland,,第1-2章)。由于国家希望扩大预期的生存概率(EPS),当这三个自变量都使扩张变得更加紧迫和迫切时,国家将选择以不同的方式扩张作为应对,包括遏制、引发危机,最终是预防性战争。在科普兰的逻辑和历史案例研究中,一个国家现在的扩张通常是为了防止其他国家的扩张(引言)。对科普兰来说,双极性比多极化更不和平,因为它使国家免受多种目标和阵线的影响,并侧重于针对另一极的预防性升级措施(第2章,Copeland,)。

尽管这些独立的因素促成了扩张与和解,但有三个附加的参数为国家的扩张设置了限度。首先是强硬政策能够克服衰退的程度。如果强硬的政策几乎无法扭转相对衰落的趋势,那么就外交政策的底线而言,这个国家肯定不会升级。第二个是强硬政策通过无意的手段增加战争可能性的程度。如果强硬路线的做法极有可能带来不想要的负面后果,那么这个国家也不会升级。第三个是容忍对方崛起后,对方进攻的概率。如果该国认为自己未来被崛起的大国攻击的可能性很低,该国目前将不会升级(第2章)。

施韦勒:扩张的来源和限制

兰德尔-施韦勒认为,一些国家想要扩张和扩张是因为它们在本质上是修正主义国家,这与古典现实主义有关(Schweller,,第1章)。他从外部政治和内部政治(Innenpolitik)两个角度构建了他的国家扩张理论。单元层面上扩张的根源是利益平衡(balanceofinterests):基于对修正主义和维持现状的价值的相对利益的计算。他将国家分为四类:“狮子”,即现状大国的领导者和现有国际秩序的守护者;“羊羔”,即弱小的追随者,他们只会付出适度的努力来维护现状,在扩张上的努力更微弱;“豺”,即珍视现状、但也是机会主义扩张者的修正主义小国;“狼”,即修正主义大国的领袖,它将冒很大的风险寻求推翻现有的秩序(Schweller,)。在国际体系的相互作用中,为了谋利的豺狼和(后来)因害怕羊羔受到惩罚而不愿行路的狼助长了狼的扩张。“狮子”和”狼”之间的权力平衡对国际政治的系统层面变化具有关键性的影响,因为小国通常在最后押宝获胜的一方(Schweller,,-)。

然而,由于国内层面的原因,狮子对平衡的承诺和效果并不相同。施韦勒认为,精英共识、精英凝聚力、政权脆弱性和社会凝聚力决定了特定国家是否会回应对平衡的结构性压力(Schweller,,第2章)。他所指的标准因果图式为:相对实力变化——精英关于威胁性质的共识和精英凝聚程度——政权脆弱与社会凝聚力对动员的阻碍程度——外交政策的延续与变化(制衡、搭便车、绥靖政策,折中措施等等)。此外,极度混乱的国家和极化的民主国家有基于标准图式的不同因果链(第2章)。

施韦勒认为,在现代,限制扩张的因素是选举集团(selectorategroup)的扩大。尽管法西斯国家的精英们仍然使用“权力政治的意识形态”来动员大众以创造有机国家,进行连贯的高风险扩张。然而,在世界各地日益繁荣的民主体制下,除非打赢代价高昂的现代战争的机会很高,否则国内共识就无法达成。这是因为民主国家的精英们必须为他们庞大的选举集团提供公共产品(第5章)。

理论优势与不足

米尔斯海默的进攻性现实主义因其对大国行为逻辑的普遍性假设而具有广泛的适用性,其基本命题的简化也使其更容易被验证和证伪,增加了其科学性(Popper,)。通过引入地理作为中介变量,极大地减少了基于“为什么有的国家谋求地区霸权,有的国家不谋求”命题的偏差案例。当然,一些变差案例仍然存在。例如,尽管是一个岛屿国家,日本在年至年间,却在亚洲追求地区霸权(Snyder,,)。因而,进攻性现实主义并不是一个完美的理论,它不能完全解释为什么成功率为1/5的寻求地区霸权的尝试会说服理性国家(命题5)扩张和发动战争,而它可能过分强调了唯一的成功案例:美国。因此,科林-伊尔曼指出,正是由于缺乏平衡者而不是平衡机制的失败,美国才成为地区霸主。对生存机会的理性计算本应提醒其他扩张失败的大国这一点(Elman,,-75)。

戴尔-科普兰的动态差异理论基于一流的历史案例研究。科普兰创造性地使用了弗里茨-费舍尔关于第一次世界大战的修正主义史学著作来支持他的预防性战争论点,他将费舍尔的“想要战争来解决国内危机”的论点分解为两个矛盾的点来推进“想要战争”的力量(Copeland,,第3-4章)。这可能是历史编纂的不诚实之举(Kaulfman,,-88),但却是构建理论的狡猾之举。在某种程度上,将极性和权力动态整合到一个单一的模型是开创性的。然而,在将动态差异理论构建为国际政治理论时,科普兰还面对着其它严重的问题。

首先,他在两次世界大战里对于德国的描写过于单边。国际政治是关于国家之间的理性行动-反应-连锁反应如何产生预期和非预期的后果(Kaplan,,第1部分)。没有关于其它参与者的观点的信息和分析,外交政策原因、过程、选择及后果将难论可能。在科普兰的作品中,所有的战争、危机和重大的地缘政治行动都是独角戏,这明显脱离了真实的历史(SnyderDiesing,,21-32,-)。除此之外,他的一些假设是不可能的和非现实的。例如,他特别指定地理因素为“等距控制的”(Copeland,,30)。就我个人而言,我甚至不能想象这一点如何契合科普兰尽心尽力详细解释的国际事件的现实和国家政治精英的计算。科普兰到底住在哪个星球上,以至于以“等距”作为一切环境的特征?

兰德尔-施韦勒的新古典现实主义是一个进步的研究纲领,因为他把扩张主义国家带回了沃尔兹革命之后的现实主义理论。同时也激发了系统单元级融合与交互的理论创新。施韦勒创新地引入巴拉圭、巴西和阿根廷,从而扩大了其理论对第三世界小国案例的解释力,有力地反驳了“国关理论总是威斯特伐利亚欧洲的研究项目”的质疑(Schweller,,第4章)。然而,施韦勒的理论也是退步的,因为它增加了很多辅助假设来解释扩张、平衡和平衡不足的风云变幻(Lakatos,)。用沃尔兹的话来说,新古典现实主义更像是一种描述,而不是从国家行为中抽象出来的理论模型(Waltz,,第2-3章)。另一个关键问题是,新古典现实主义并没有摆脱施韦勒对沃尔兹新现实主义的著名的现状偏见的批评。例如,他认为,精英的民主责任使美国规避风险,美国在19世纪令人印象深刻的戏剧性扩张不是侵略性的,是无意的,是基于理想主义的,因此美国从来都不是一个像俄罗斯、德国、英国那样的帝国(Schweller,,第5章)。然而事实上,英国也是一个民主国家,它却创造了人类历史上最大的帝国;更不用说在美国成为区域霸权和全球超级大国的阳关大道上美国原住民、英国人、墨西哥人、西班牙人、德国人和阿拉伯人的血腥尸体了(Bacevich,,;Zarakia,;Layne,)。加拿大可能是世界上最人畜无害的国家,但美国仍曾两度试图征服它。

对现实世界修正主义大国的理论适用性

本文将使用美国(-)、俄罗斯(至今)和中国(至今)这三个冷战后时代的扩张国家来检验以上三个理论的解释力。

美国

根据“战争相关数据库”(COW)项目,美国在-年期间与其他国家发生了68起军事化国家间争端(MIDs)(Gibler,)。美国在20世纪90年代末推动北约“双重扩张”,最终进行了整整三轮扩张(Layne,,-13)。到年,美国在主要战争和国际干预中军事活动的直接成本,包括对伊拉克的两次入侵,对阿富汗和科索沃的入侵,以及对波斯尼亚的人道主义干预,花费了1.1万亿美元(Posen,,25-26)。追求绝对的霸权安全的最著名的定性证据是年发布的《国防规划指南》(Tyler,)。总而言之,在苏联解体之后,全球金融危机之前,美国是一个扩张主义大国。但是,这三种理论能够预测到并解释这一点吗?

米尔斯海默预言美国将从欧洲大陆撤退并减少对北约的承诺,因为他断言单极格局不可能维持甚至是发生(Mearsheimer,,6-7)。然而事与愿违,米尔斯海默不得不用自由主义的逻辑来解释美国的全球扩张。地理因素并没有在阻止美国追求全球霸权的地区霸权中发挥关键作用(Layne,,-)。然而,如果排除米尔斯海默的地理因素,进攻性现实主义确实可以解释美国人的行为(Tang,,-82)。因此,我认为进攻性现实主义在解释美国的情况方面只成功了一半。

科普兰的理论在第二次伊拉克战争中取得了成功,在这场战争中,美国为了预防萨达姆的伊拉克启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项目而发动了战争(Woodward,,;ArmsControlAssociation,)。然而,在美国实施军事胁迫或进攻的其他大量案例中,没有出现这位日益崛起的潜在挑战者。从年到年,唯一具有能对美构成威胁的动态差异的大国是中国,而美国总体上与中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因此,我认为动态差异理论在解释美国的情况方面也只成功了一半。

施韦勒无法解释美国在冷战后的扩张,因为他坚持认为美国是一个维持现状的民主大国[2]。搭便车行为只会加强目前由“狮子”守护的当代秩序。尽管如此,美国还是在没有“狼”的威胁的情况下参与了几场对抗“豺”和“羔羊”的战争(狼到底是谁?或许是美国?)。基于典型的新古典现实主义逻辑,斯蒂芬-沃尔特还指出,虽然美国精英想要战争,但美国人民不希望美国进行扩张和干预它国的内部事务(Walt,,第3章,第5章)。因此,我将新古典现实主义编码为对美国案例解释失败。

俄罗斯

俄罗斯在21世纪初经济复苏后进行了扩张。年,俄罗斯入侵格鲁吉亚。年,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年,它开始以官方和地下两种方式在军事上支持阿萨德的叙利亚政府(Gurganus,)。它还采取强制性外交手段,在能源供应方面威胁德国,甚至恐吓友好的萨科齐领导的法国(Frankel,)。总而言之,自年以来,俄罗斯是一个扩张主义国家。

尽管如此,米尔斯海默本人并不认为俄罗斯是一个具有侵略性的大国。他认为,俄罗斯作为一个正在衰落的“准大国”,除非得知美国和欧洲国家将通过地缘政治扩张而损害俄罗斯关键的安全利益,它将会采取推卸责任的防御性战略行为(Mearsheimer,)。然而,将制衡与扩张等同只会模糊进攻性现实主义理论中完全不同的概念。其他研究表明,进攻性现实主义可以解释在美国于9-11后数年内在该地区(相对)推卸责任的背景下,俄罗斯寻求地区霸权的行为。这些研究揭示了格鲁吉亚战争前俄罗斯在南高加索战区内缜密的长时间备战,俄罗斯精明地抓住扩张窗口期(在年4月俄战机被击落事件之后),和不占领第比利斯和该国其他地区(NationTrenin,;Karagiannis,)的谨慎决定。因此,我认为进攻性现实主义在解释俄罗斯的情况上只成功了一半。

科普兰的动态差异理论可以解释俄罗斯的扩张,因为北约宣布的扩张至俄罗斯边境的计划实际上构成了决定国家扩张的第二和第三个自变量(预防性逻辑要素)。而美国在欧洲安全安排中的主导地位(尽管前沿军事承诺比冷战时期更少)也大致构成了科普兰认为更容易发生冲突的东欧和南欧的双极结构(Copeland,,第2章)。因此,我认为动态差异理论成功地解释了俄罗斯的情况。

施韦勒的新古典现实主义可以解释俄罗斯的扩张,因为有证据表明,国内政治在解释俄罗斯行为的来源方面发挥了关键作用。在苏联解体后的第一个十年里,俄罗斯经济损失了近30%的GDP,高通货膨胀率导致卢布崩溃,大多数公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储蓄消失(Fischeretal.,)。普京和俄罗斯其他政治精英以及普通的俄罗斯人,都相信西方大国在这一时期,通过西方专家和国际组织例如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密谋向俄推荐自由化和私有化,削弱了俄罗斯的政治和经济力量。其结果是,俄罗斯政治出现了一种受害感以及对西方的不信任。这使得俄罗斯的民众更愿意相信、参与并输出俄罗斯公共领域中关于“反叛和暴力的格鲁吉亚、车臣和乌克兰人”背后的西方渗透的迷思(Beckeretal.,,-)。以俄罗斯政治为特征的秩序重建的影响也促成了俄罗斯式的混合扩张方式(Backeretal,,-,-)。因此,我认为新古典现实主义成功地解释了俄罗斯的情况。

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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