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塞哥维那

欧洲一点点middot塞尔维亚06

发布时间:2021/9/4 12:52:46   点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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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在《黑羊与灰鹰》一书中,作者曾写过一个“黑羊与灰鹰”的隐喻。在塞尔维亚人为难忘的科索沃战役所写的无数史诗中,有一首就讲到了民族英雄拉扎尔大公在战场上英勇作战却由于遭到布兰科维奇背叛而惨败的情节。饱受巴尔干火药桶的战争乌云笼罩之苦的作者由此产生灵感,认为:“灰鹰”象征着巴尔干苦难之人的内心始终涌动着一股为神圣牺牲的、如鹰般汹涌的渴望,“黑羊”则代表了他们以“被献祭的羔羊以毁灭的姿态达至永恒”的祈盼。

拉扎尔大公铜像,克鲁舍维奇,塞尔维亚。

如果你问起一个塞尔维亚人关于克鲁舍维奇市的问题,他一定会在回答完你的问题后,又会接着告诉你关于拉扎尔大公的故事——一个塞尔维亚民族与一颗人头的故事。

拉扎尔大公是塞尔维亚后世人对他的尊称,其全名为拉扎尔·赫雷贝利亚诺维奇(LazarHrebeljanovic)。公元年12月,在塞尔维亚风光一时的尼曼雅王朝,被东方来的奥斯曼人所摧毁。由于奥斯曼人本身的内部权力斗争,因此并未及时在塞尔维亚展开有效的统治。在这段权力的真空期,这片土地上一时间冒出了数个诸侯国,拉扎尔大公就是其中势力最为强大的一个,其统治范围大约就是今天塞尔维亚的中部大部分地区。

由于塞尔维亚南部大部分地区失陷,出于现实的军事考虑,拉扎尔决定向北迁都,经过慎重挑选,决定将克鲁舍维奇改建为都城。整座城市历时约两年完成。这是一座典型的中世纪城堡,由内城、外城组成。为了尽可能提高它防御强大的奥斯曼骑兵的能力,拉扎尔专门请来了最好的工匠,精心设计,严格建造。整座城市规划面积约5公顷,外城防护墙用大块条石沿丘陵而建,厚达2米,除了东面借助山势外,整座城堡的南北西三面,都建有城墙防护。城堡主要由两个城门出入口,均设在靠丘陵的两侧,主出入口通过吊桥与外界相联。城墙每20米建一四方角楼,西北角还另建有一座三层的瞭望塔,视野可达几公里,至今保存完好。因为拉扎尔大公本人十分重视骑兵在战场上的作用,因此在城堡内部的东南角,还特意建造皇家马厩,以增强训练及城堡的随时应变能力。

“首都”——古城遗迹,克鲁舍维奇。

此外,出于政治考量,内城里不但有拉扎尔的王宫,在丘陵平顶中央,还伫立着一座修道院。这是之前拉扎尔大公为换取教廷对其王位的承认做出的承诺之一,帮助其在塞尔维亚境内建立修道院与教堂。因此,才极具象征性地建起了这座拉扎利察修道院。值得注意的是,这座修道院的外表设计十分精美,也比较能体现王室的尊贵,但其内部却十分朴素,几乎没有任何内部装饰,这与当时塞尔维亚普遍华丽高超的修道院壁画艺术是不一致的。据后世专家推测,这主要是一方面由于当时的战乱,可能导致画家难以受邀前来工作,因此对内饰不得不忽略,一方面则是大敌当前,可能必须将主要精力放在战争准备上。

拉扎尼察修道院,克鲁舍维奇。

基于以上各方面原因,克鲁舍维奇因此常被认为是一座战争城市,是塞尔维亚人抵抗奥斯曼人野蛮侵略的象征。在这个完全为抵抗奥斯曼帝国而兴建的军事城堡里有一尊拉扎尔大公铜像,引人注意的是,直让人想起惨烈与血腥的科索沃战役的“一颗人头”的主人,此时却是端坐在座椅之上,手抚长剑时似乎还面带笑容。这与许多访客来此之前印象中的,“虽千万人吾亦往矣”的长枪怒马、勇猛无比的拉扎尔大公形象是有很大出入的。不过,当其背后的太阳光由晨光逐渐变成刺眼的日光时,忍不住闭上眼睛的我,忽然间似乎理解了塞尔维亚人的用意。真正的勇士就像这太阳,在他威猛无比的正午时分,没有多少人会喜欢它,但当他初升或下落时,柔和的光线里,总是惹人无限怜爱与珍惜。拉扎尔大公聚义时,早已年近六十岁,之前的塞尔维亚也不知有多少位强权领导人倒在奥斯曼人的铁蹄之下,但他却仍然拔剑而起,这不就是“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者”吗?最平淡中方见英雄气魄,最柔弱时方显其刚强。黑羊与灰鹰,苦难悲剧与英雄天骄,不也是相互成全吗?这么来看,永不言败的塞尔维亚“白色骑士”,能雄踞巴尔干火药桶至今,确有独到之处。

在这座城市,关于的故事无处不在,克鲁舍维奇。

公元年,有了坚固的城防和罗马教宗的支持,拉扎尔大公又借助女儿与布兰科维奇家族展开联姻,并进一步笼络波斯尼亚王国,共同组成联合军队,以抵挡野心勃勃的东方帝国奥斯曼土耳其。在战前整备时,为了鼓舞士气,拉扎尔大公第一次提出了“4C口号”:“只有团结才能救塞尔维亚人(СамослогаСрбинаспасава)”。此后这个口号便每每被塞尔维亚人用于鼓舞民族士气,其标志至今都被印在塞尔维亚的国旗和国徽上。

公元年6月25日,科索沃战役正式打响。在战斗初期,由于塞尔维亚一方的骑兵优势,奥斯曼的中军部队一时间被冲散,但随即就被日后被称为“雷霆苏丹”的巴耶泽特重新收拢,而且又迅速重新调准了进攻方向,冲向塞尔维亚骑兵的后方步兵部队。瞬间战局便被扭转,塞尔维亚的优势骑兵部队有被包抄歼灭的风险,而此时正好在右翼镇守的布兰科维奇却选择挥兵后撤。至此,塞尔维亚人败局已定。由于在拉扎尔大公的努力组织下,塞尔维亚此战几乎是菁英尽出,所以奥斯曼人在这场战役里虽然也是损伤惨重,但也基本上做到了毕其功于一役,几乎全歼塞尔维亚联军部队。此战过后,整个塞尔维亚被彻底灭亡的命运就这么随着历史的车轮滚滚而来。

米洛斯·奥比利奇。他是拉扎尔大公的继子,以抢劫奥斯曼土耳其人闻名。因为他妻子和妹妹,也就是布兰科维奇公爵的夫人之间有矛盾,奥比利奇也和公爵发生了争执。最后因为在决斗中羞辱了公爵,被诬告叛国。为洗刷耻辱,便决定假意投降刺杀苏丹穆拉德一世,虽然最终成功,但自己也死在乱军之中。在塞尔维亚语里,米洛斯意为“仁慈”,奥比利奇则有“富足,丰饶”的意思。他更多的是承载了许多不甘心就此失败的塞尔维亚人的集体希冀,最终成为了塞尔维亚史诗不断歌颂的英雄形象,被不断地神化,称其“事成之后英雄三度翻身上马,但最终还是被砍翻在地。”这个故事还被进一步传播到了巴尔干其他地区,成为了整个巴尔干人民反抗奥斯曼人压迫的象征。而根据奥斯曼人的记载,故事则是另一个更加可信的版本:在战场上,他也和拉扎尔大公一起被俘。与拉扎尔大公不同,被押到奥斯曼军中时,他不仅主动向苏丹穆拉德一世投降,还当场表示自己愿意回归伊斯兰教。由于他早在战前,就有多次在塞尔维亚和奥斯曼帝国、伊斯兰教和基督教之间几次跳反的历史,因此苏丹并无戒备之心。他其实是那个时代很多在上帝和真主间摇摆的巴尔干贵族的缩影,因为随着贵族的世代世袭,这些小贵族难有出人头地的机会,而如果跟随信仰真主的奥斯曼人,便可以借助战场功绩晋升,但这又会造成信仰与民族的双重背叛。所以,重重煎熬中像他这样的反复之举,苏丹早已见怪不怪了。就在假装臣服亲吻苏丹的手时,米洛斯却突然掏出了匕首,杀死了苏丹,随后便立刻被苏丹身边密密麻麻的近卫军砍成肉酱。

苏丹穆拉德一世在这场战役中被刺杀,但其子巴耶塞特却一战成名,获得“雷霆”称号,并在随后的王位争夺中夺得苏丹之位。在成为苏丹后,巴耶塞特继续四处征战,不仅拿下塞尔维亚,还连续征服了巴尔干半岛上的各股势力,并在年的尼科波利斯战役中,全歼了这最后一次东征的十字军。连连获胜,也开始让他有些得意忘形,面对自称蒙古帝国继承人的帖木儿帝国的来使时,悍然无礼对待。最终在年的安卡拉之战中被俘,被他之前嘲笑的“跛子”帖木儿与一头雄狮关在了笼子里,在被带回撒马尔罕的途中自杀而死,非常屈辱的成了奥斯曼帝国历史上唯一一个被阵前俘虏的苏丹。也许唯一让他欣慰的是,之前收买的塞尔维亚骑兵,不仅在征服巴尔干与尼科波利斯之战中表现卓越,在这场战争中,也表现不俗。正是这群塞尔维亚骑兵,在一片混乱之中救出了他的继承人,并安全的带出险境,成功延续了奥斯曼帝国的命脉。

布兰科维奇自科索沃战场逃回塞尔维亚后,并没有抵抗多久,也在年臣服于巴耶塞特。在与十字军对抗的尼科波利斯战役前,他拒绝了苏丹的出战要求,所以在十字军全军覆没后,其领地也被这位奥斯曼苏丹乘胜攻灭,而他本人最终也死在了异乡土耳其奥斯曼人的监狱里。

几乎就要背水一战功成的拉扎尔大公,最终在阵前被奥斯曼人俘虏,伤亡惨重的奥斯曼人,见到他几乎个个睚眦欲裂,直接被出离愤怒的奥斯曼苏丹下令将其斩首(享年60岁)。眼见大势已去,主帅也被斩首,塞尔维亚士兵爆发出了最后一丝能量,拼死抢回了拉扎尔大公的头颅,被少数士兵带着离开战场,回到塞尔维亚后,将其安葬在其生前主持修建的拉瓦尼察修道院中。

面对自己丈夫的身死,伤心的拉扎尔夫人并没有倒下,而是极其理性地利用奥斯曼帝国内部王位更迭的时机,借着一颗人头(她的丈夫拉扎尔大公)的巨大威望,团结塞尔维亚仅剩不多的有生力量,选择暂时向巴耶塞特称臣纳贡,并将女儿嫁与这位苏丹,从而扶持自己的儿子成为新的塞尔维亚大公。在儿子成年可以承担民族重任后,这位拉扎尔夫人便带着其他在科索沃战役中牺牲了的塞尔维亚贵族的遗孀们,一起来到自己在战争前一年捐赠修建的柳波斯尼亚修道院生活,直到去世。她的这些举措,虽然最终也只是延缓了奥斯曼人名义上征服塞尔维亚的步伐,但正是这段时间,她成功地接过了丈夫的“4C”旗帜,进一步将科索沃战役的精神遗产发扬光大,最终让塞尔维亚人熬过了之后那四百多年的黑暗时光。也因此,今天的塞尔维亚人除了在缅怀伟大的拉扎尔大公外,在他的城市——克鲁舍韦茨市区中心广场上,这位伟大女性的拉扎尔夫人雕像也在默默矗立。

直到今天,年的科索沃战场上被砍下的那“一颗人头”,也仍然是每个塞尔维亚人在自我身份认同时最大的情感支撑。

特意赶着最早一班的火车去克鲁舍韦茨,瞻仰一下这位塞尔维亚民族英雄的风采。当列车在逐渐稀薄的黑气中,行驶在广阔的塞尔维亚中部山区平原上时,眼前的民房在天地中,似乎一望无际,与身后的山林不时的在初升的太阳光线与蒸腾的雾气里,忽明忽暗,时隐时现。忽然想起年的那个早晨,那“一颗人头”的主人,好像也是在这种雾气隐现中奔向远方的科索沃战场的,只是不知那时的他,眼中也有这么美的晨光熹微之景吗?

晨光熹微,郊外,克鲁舍维奇。

尾声

公元年,此时,距抢回那“一颗人头”已经过去了年。已不知是多少次踏上独立之路的塞尔维亚军队,在经过科索沃战役的战场时,集体纷纷脱下靴子行军,表示不能惊动祖先的英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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